
海峡两岸乡亲交往的一段真实故事
发布时间:2015-01-03 11:48:58
海峡两岸乡亲交往的一段真实故事
彭启凡
2013年7月记述
我的这篇文章,是写我退休之前一段自然而然的亲身经历,自求写得真实具体,没有半点虚夸。有人问我为什么退而不休,还要艰难左书把它写出来呢?我坦诚地告诉您,是因有三种力驱动我:一是期盼祖国早日统一,以抗外侮;二是期盼两岸乡亲合力,以富故园;三是期盼本土多出人才,以振邑声。有此三个期盼者众多,有不少亲友一再催促我要趁尚能动弹时,把可贵资料整理、写出、留下来,避免人一去就什么都带走了。
我期望阅读此文的普通人,细心去体察文中易大德、汤光瑢两位主人翁身上的异同点,吸取其经验教训,走好自己的人生之路,成材之路。我个人的体会是:人到年纪大了或学养深时,就能心平气和地把世间是非曲直基本看清楚,就会像易、汤两位一样,最终成为朋友,就会有利于“三个期盼”的早日实现。
这无疑是一些见仁见智、各有体悟的问题。本文中所涉及的人、事不少,差不多整个世纪。自然,不妥、不该、不对之处,有所难免,敬请谅解或批评指教。1990年前后,我手头的明月山风光资料,深深吸引着汤、易两位前辈,便都以景会友,以诗会友,发生了一些事情,这里还得从源头明月山说起。
一、手头如何会有明月山风光资料
先说说明月山风光资料是怎么取得的?早在1986年,我由市城乡建设局局办主任、人秘科长转任乡建科长,下乡到温汤搞集镇建设规划及温泉资源调查。在乡政府偶遇已经退休的前县委书记张炳昌同志,相谈甚欢,言及温汤即将崛起,除开发温泉疗养外,他说:“现在都在搞旅游避暑开发,我过去办钨矿上过明月山,看到风景蛮好,暑天凉爽,你是城建局抓乡建的,上山去看看吧。”我酷爱文学,特喜山水,不几日即赴明月山,在山麓潭下村请谢书记和张会计(后任书记,现任村长宏民同志)找来了熟悉山上情况的老农张上进同志以及采药人和狩猎人。晚上开了个座谈会,听到山上许多情况,相约次日上山,请他们带路。上山看后,知道工作量大,远非我科数人所能调查清楚。
我回到局里,向局领导班子汇报了上述情况,引起了高度重视,当即决定要我负责,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并配欧阳欢同志(现任市公交公司总经理)协助工作,组织了第一次上山。行前花了一段时间,从各单位借调来会写文章的,懂动植物园林的、懂地矿的,还有长焦摄影师李冬显同志等,向军分区商借来了明月山地区的军用山地地图,又吸纳了温汤乡和潭下村派来的五人,以及局党委派出的纪委书记吴兆福同志随队指导参与考查,我科刘保生和袁欣同志也先后参加了,组成了“宜春市城乡建设局、温汤乡政府明月山风景资源考查队”,我任队长,欧阳欢任副队长,于1987年5月初,自带食宿用品、应急药物和猎枪等,从潭下登山。在山上呆了好些天,各处搜寻景点,并初步命名,在地图上标出,拍了一套风景彩照,写了这次考查总结报告,写了许多民间有关故事,至此这第一次考查圆满完成任务。
局领导看了考查总结报告和风景彩照后,又决定要我和欧阳欢同志重新组队,再上山拍录像,制成风光片播放。行前,首先是向一机厂借用录像师冯奇同志和录像设备。其次是因为山上夜晚很冷,每人配两被一席,向乡招待所借用,并拟请人挑上山。第三,择址安营,在山上一处便于四出拍摄,生活取水方便,又有一座采药人留下的工棚茅舍,此地叫桃花村。第四,潭下村派出妇女主任李桂英同志(现任村支书)相伴其夫谭光辉同志上山做饭菜、烧开水等。又请了朱德华同志(市三建公司技术员)一同上山,管理生活和请工等开支帐目。
第二次上山是1987年10月初,较上一次,队员很不相同,但乐于此行,友爱团结和注重安全是一样的。在拍录像过程中,要砍掉不少碍事的树木,要开辟路径,架设木桥,还要驱走猛兽,提防脚下毒蛇和头上落石等等,拍摄中个把小时便要调换电池,为此组织送电池小组,山上山下来回跑个不停。参与这次考查者往往历险,赖有互相救助,才幸免出大事,此不一一赘述。值得一提的是两次整体遭遇。一次是大雪愁米菜,拍录像将完成时,忽如一夜大雪至,山被封了,路面结冰打滑,米菜接近吃完,人人着起急来,会上有顾操平同志(原局里干部,现调市博物馆)自告奋勇下山告急求援。还真有幸,他下山后,不久天晴,冰雪化去,米菜送到,录像用的电池也送来了。次日起个大早,赶去拍云海日出奇观。见此云涛翻滚奔腾之壮丽景色,即吟成五绝一首记之:“远近烟峦走,浮沉白浪间。云端观日出,海涸喜青还。”另一次是路失暮色逼,下山那天被席、餐具等,由村民挑着原路下山,而队员需随录像机迂道往拍景点,由三位向导领路前行,路越来越窄,最后便无路可走了,再三探路没有结果。这时山林沉暗,暮色逼人,不快寻路下山将何以过夜?人人着急,四出探路,到处悬崖,无处可下。队伍散了,各自冒险下山。我背负装着电池的挎包,打一处小瀑布口侧往下爬行,虽历险而无恙,天黑后才到潭下村。所幸队员先后回来,听说录像师小冯从崖上坠落,托身树桠之上才化险为夷。次日返程登上山腰的狮子峰顶,遥拍骆驼峰,近拍七彩溪,而后傍溪下行,拍了几叠瀑布,最后艰难下至山麓,拍下了云谷飞瀑之壮丽景观。这晚返回乡政府,录像放了三个多小时,都说好看。次日回到局里,颇有凯旋而归之感,轻松而愉快。按宜春电视台要求,要撰写解说词,对所录风景资料要去杂存精,限播出时间不超过20分钟,我们照办了。始以“不是黄山,胜似黄山”为片名,继以“明月山”为片名,先后在宜春台、江西台、中央台播出,引起极大反响和地市政府以及各位有识之士的重视,接着便有本地的乃至外地的单位前去明月山拍摄彩照和录像,大大加快了明月山景区的开发。
退休后,我自费多次上山,到过唐佳山和古庙、仰山等地,探访过雪谷潭瀑布、太平兴国寺(现叫栖隐寺)、郑谷读书堂、瑞庆塔、盘龙山、紫云观、湖岗台、洪江温泉以及武功山白鹤峰等许多景点。我看到洪江乡也具开发前景,可与温汤连成一片。十多年来,足迹踏及毗邻的宜、萍、安三县市,采集景点200余个,均拍了影像资料。一路走来,所感良多,共成诗与联30余首(副)。
其一:
游书堂山怀一字师郑谷
书堂故址已成田,废井荒园亦荡然。
似见梅花开又早,一枝艳丽上千年。
注:书堂山,位于宜春洪江乡殿上村,因唐时宜春籍名诗人郑谷(848-909)筑室隐居于此而名之。一字师:著名诗僧释齐己(863-937)携诗卷来谒谷,其诗《早梅》有句云“前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谷曰“数枝非早也,未若一枝佳”,释齐己曰“我一字师也”。从此时此地始,这一则诗坛佳话,乃因一个“一”字传颂千秋。
其二:
长联·寒暑胜游(美丽而又奇妙的)明月山
暑日探幽,常临云谷。喜野泉可饮,秀色可餐,乍雨还晴,明丽长空净。赞美神狮喷瀑千寻,上下一泉五叠同飞活水,水尤冷洌带甜,水激波翻年复年。更恋这斜漪石面流,转瞬间晾开似布挂层崖,叠叠扬珠坠汉,其它声响少,方圆侧耳只涛喧。悦游客置身妙境,尽都汗息心宁,舒畅快哉!闲聊里异闻纷至,又看到繁荣、建设、小康,百姓踏歌讴盛世。若非环境好,怎招徕游人入妙,妙在正逢炎夏时,神创乎清爽爽秋凉气候?
寒冬揽胜,初抵雪峦。爱绝壁宜题,危巅宜眺,频霙掩霰,苍茫大块纯。欢呼天女散花万朵,高低九壁十峰普结坚冰,冰颇晶莹透亮,冰封镜照月连月。最难忘乱絮山头舞,待会儿飘落如棉披列嶂,峰峰镂玉垂银,独此画图多,远近凝眸皆墨泼。想先贤注目奇观,无不情钟意惬,融怡愉也!欣赏中诗兴涌来,且寄怀皎洁、烟岚、广宇,三元吟咏写名篇。自是景观殊,才赢得先辈称奇,奇为反串江南地,天演啊白皑皑北国风光。
注:宜春市明月山海拔1735.6米。此联324字,系经多年带队考查、个人旅游、反复推敲拟成,刊于《江南诗词》2002年总第60期48页上,2004年略有修改,字数无增减。神狮喷瀑,指全瀑五叠均在云谷中的狮峰处奔泻而下,传说是从神狮口中喷出的,故名,系云谷飞瀑之别名。联中数字所示均有实指,共二十五个景点,名称从略。斜漪:指第三叠极为漂亮的瀑布,因其在陡峭的斜面上微波奔流而得名。汉:银河。霙:雪花。霰:落雪之前下的软雹,俗称雪子。大块:大地。天女散花,近处景点名称。垂银:指倒挂冰柱,通常有几米长,菜碗大,有的还要大得多,甚至上下相接,拔地顶崖,形成奇观。三元:解元、会元、状元或探花、榜眼、状元,此亦代指那些诗词名家和其他名人。神创与天演:世间万物非神所创,而是大自然通过演化和进化形成,其具体形成过程中的奇妙处仍有待解读和揭秘。
附:当时考查所拍照片和参与人员如下:
1、全体队员合影:

站者左起:涂元宝、彭启凡、向导张上进、袁欣、吴兆福、向导李申华、袁根华、欧阳欢、邹卫、乐冬林
蹲者左起:卢小林、向导谢金泉、尤学军
因拍此照片未上画面者:李冬显
还有与我多次上山考查另有留影或未能留影者:傅炯生、刘保生、顾操平、冯奇、朱德华、李炳生、张宏民、张宏业、李盛华、谢志焕、张上文、朱建军等人,以及温汤、洪江乡里、村里的朋友们。
2、部分队员在住处留影:

二、明月山风光资料吸引汤光瑢老先生
汤老于我,亦师亦友,我常去看望他。我给他看了明月山风光的所有资料,他很感兴趣,十分关注,颇欲致力开发。他提议去看看,我作了精心安排后,于1992年9月终于成行。试看他与同行人的唱和诗篇:
明月山纪游(并序)
1992年9月,与彭启凡、徐爱民、刘长发等忘年好友踏勘明月山景区,顺道游观云谷飞瀑,一路口占唱和,乐而忘倦。
风光诱我强登山,八四衰翁敢畏难。
眼下飞流佳丽景,人生能得几回看。
附录同游三人诗:
为添一处好青山,开发踏勘屡闯难。
但愿景区风物茂,奇观留与后人看。
(彭启凡)
汤老游观非等闲,攀藤扶葛翠崖间。
名山胜境谈开发,我与先生岂畏难。
(徐爱民)
业余也喜览名山,石刻摩崖到处攀。
倘使何时能偿愿,碑林建起供人看。
(刘长发)
此行还拍下了两张珍贵彩照,一是我与汤老站在云谷飞瀑前的合影,二是此行四人返抵温汤与乡领导刘竹兰同志座谈后,参观矿疗时的合影。

右为汤光瑢,左为彭启凡

左起:刘长发、汤光瑢、徐爱民、彭启凡
此行还办了一件重要的事,同行四人与明月山麓潭下村委会签订了征地协议书,影印如下:




随后,委托早已退休的徐爱民同志入驻潭下村一年有余。后来我与原宜春地区林业工程公司书记兼副经理(法人代表),后任森工局纪委书记的傅炯生同志多次前往明月山景区及湖岗台等地考查,他对筹建山房一事颇为支持赞赏,经常与我商量及到实地考查,后因组织上派他前往中俄边境黑河市主持对俄贸易而中途中断了一段时间。回宜春后,旧事重提,继续与我奔忙此事,按下后表。当时因形势不利,台湾李登辉、阿扁搞台独,汤、易两老相继辞世,筹建“明月山旅游避暑山房”一事即告中断。
附我与傅炯生同志合影如下:

左为彭启凡,右为傅炯生
汤老其人,自幼聪颖,一生坎坷。14岁时,即在低暗书室门侧自题一联:
陋室有余欢,论心直欲追颜子;
小园多雅趣,禁我却难效董公。
此联显示他才华横溢,志向高远,长辈称其为“小才子。”1938年先生近而立之年,即加入中共,追求真理,从此矢志不渝。其人生旅途站点是:写稿当编辑,参加地下党,捕入集中营,普遍迫填“自白表”,组织领导游击队,迎接解放军,缴枪清匪霸,左算历史账,强扣右派帽,送劳教七年,下放务农又十年,平反昭雪,已年届古稀,垂垂老矣。他仍然吟哦道:“爱国长怀歼敌志,倾葵永葆向阳心。”“枯木重新蒙雨露,一枝一叶献人民。”言必有行,直至寿终。
在先生身后多年,我路遇他的一位年轻有为的忘年之交,回忆起先生时对我说:汤老人好,诗也好,只可惜历史上曾在集中营里有“自首 ”问题。我后来想,这真是“蒋干之言”,诚不足信,但流言之深广可畏。
汤老其人,学养很深,真诚、自省、纯正。试读其两首诗:
遥寄洛杉矶黎世芳兄
早岁壮怀苦拾荒①,新闻战线露锋芒②。
君持正论揭疵弊,我挟谰言抹短长③。
共历沧桑谙世味,分尝薪胆沥肝肠。
书生互勉仗真理,异地同期晚节香。
①40年代初,黎世芬、世芳昆仲先后主办萍乡《群报》。世芳兄的谐音是“拾荒”。
②世芳继乃兄之后,在写作和编辑方面已崭露头角。
③我于1941秋-1944年间任赣西民国日报总编辑、社长。有一次副刊稿件不足,我随便从他报剪了一篇内容不健康、趣味低级的短文以补空白。世芳立即在《群报》副刊上提出了严正的批评。我当时年少气盛,要强不认错,竟强词夺理地和他打了一场小小的笔墨官司,至今思之犹有余愧。
(以上悉为作者原注,疑为辞世前不久所写)
冒雨登滕王阁未成,归而有作
久欲一睹滕王阁新姿,辛未春,参加全省参事室、文史研究馆工作会议后,又因错过晴天,遂有冒雨独登之戆举。
狂风挟雨过江来,阻我独登滕王阁。老夫八十饶余勇,戆气竟自一鼓作,痴心只想凭楼揽,壮丽江山恣领略;雨天乘兴一登临,云海苍茫江天廓;饱赏楼中书画诗,精神享受尤足乐。眼前条件竟何如?情急哪顾再斟酌。卖票姑娘向外窥,打量之余颇惊愕。
持票来到撕票房,守门姑娘着了慌,劝我“快快回家转,八级大风不可当。阁中而今无一人,壮汉对此亦彷徨。汝一老翁何所恃,作事不可太莽撞。滕王未见见阎王,休怪我侪未先讲。”一笑挥手谢关怀,将伞当杖快步上,趔趄刚到大台阶,突遭猛力自右掇,踉跄险往左跌倾,雨骤风急更猖狂。一时地撼天欲翻,恍若置身在海洋。不到滕阁非好汉,仍然坚持傻劲犟;风强龟缩任雨淋,风弱疾步往前闯;跌跌撞撞不顾身,竟然扑到阁门上。
入门胆怯惊四顾,阁中昏暗如日暮。四壁门窗尽咆哮,虎啸猿啼蛟龙怒,百怪狞狰向我笑,水族妖兵围我舞。一声霹雳电劈空,撕魂裂魄令人怖。头脑眩晕身欲倾,顿觉昏迷失其处。有如柳毅传书迷龙宫,又似李白梦游在天姥。心神惝恍兮精力枯,手软腿酸兮难移步。更上一层兮已不能,惟有退归兮原路去。
败下阁来衣全湿,伛偻蹒跚狼狈极。平生好作汗漫游,半途而废此其一。小伙讥夸“老英雄”,内心兀自笑难抑;事功成败本无常,经验教训必须吸。凡事倘能量力行,自然祥和多裨益;依依回首楼头望,碧瓦红檐自春色。
(1991年3月作)
汤老其人,生活得很清贫,仍心系祖国统一大业。他总是助人而己,为公而忘私,甚至到了连赤贫妻儿都忍心难去接济的地步,真正具有大公无私的高尚情操。他衣着极为普通,吃的粗茶淡饭,住房不足10平米,既是居室,又是书房,行却一腿微跛步行,常以长柄雨伞当手杖。他戏称自己住在“鸽子笼”里,他日常生活总在伏案笔耕或是手不释卷。他念念不忘筹建“山房”一事,有一次他提出要把台北老友李力生资助给他的400美元,从银行取出拿去作建“山房”用。他这一动议,使我十分感动,但不忍领受,要他用去改善吃、穿、用等。他的这份心系两岸统一的情怀,令我至今难忘,建“山房”事亦令我至今难忘。
三、明月山风光资料吸引易大德老先生
1992年壬申仲秋,先生在阔别四十余年之后,回到故乡宜春,曾与汤光瑢老先生数度见面,同车游城,相处融洽甚欢。这期间汤老单独有商于我,以何赠与易老?我们商定以我手头就有的一套明月山风光彩照底片,加洗后由我在彩照背面编写简短解说词,还写了一篇介绍明月山风光的文章一起送给易老。易老如获至宝,十分高兴地接受了我们的馈赠。没有想到,易老返台后,即将汤老和我写的这篇文章与他自己早年写成的大作“怀宜春记”刊在其为会长的“宜春县同乡会会刊”创刊号之上。在“怀宜春记”中,思乡之情,跃然纸上,感人至深。
在此,转载创刊号上这两篇文章于下:
怀宜春记
易大德
此记之作,距今多年矣。而国家尚未统一,邑人虚怀故乡,至台生子孙,则渐多不知有宜春其地者,思之令人心伤,因重印之,以慰旅台邑人,并以告邑人之台生晚辈。
中华民国八十一年冬作者谨志。
宜春:古属宜郡,魏改宜阳(注一),州以山名,县从汉建(注二)。东接分宜,西邻昭萍,北通万载,南极安福。居民近八十万,县境达数百里。为江右之名城,实赣西之重镇。人杰地灵,民康物阜,水秀山清,化行俗美。由来名宦,多守是邦,亦有词臣,曾经斯土。举其显者,如柳使君之出宰,长卿赠诗(注三);韩吏部之敷教,昌黎名院(注四);祖无择之立学,盱江作记(注五)。乃至阳明揽胜,留绝句以四章(注六),德裕藏修,占化岩之一角(注七)。郡古邑大,不其然乎。
以言先贤,则自唐迄明,卢海潮(肇)龙舟赌胜(注八),早得锦标;易鼎臣凤阁掇科,重攀月桂(注九)。郑若愚(谷)主持风雅,诗擅“鹧鸪”(注十);袁碧池(皓)遍览图书,名重殿阁(注十一)。黄无颇(颇)为文洪奥,唾人碑版(注十二);袁继咸甘死刀锯,身膏狼虎(注十三)。自清迄今,则潘江陈瑜,书法齐名(注十四);弟谷兄猷,清班并列(注十五)。李友梅显名魏阙,想见风标(注十六);邱之壑私淑桐城,深通义法(注十七)。江和风掌粤军记室,座对元戎(注十八);卢赉丞为国会议员,砚挥主席(注十九)。功名文章,典籍可考,艺事轶行,闾里犹传,此人杰地灵之征也。
以言出产,则东乡之米,多如泥沙,西乡之油,碧如潭水,北乡之薯,积如卵石,南乡之纸,堆如土阜,漆器仅次闽中(注二十),夏布倾销海外(注二十一),煤矿蕴藏四山,蛋豉驰名全省(注二十二),富庶之况,不难概见,此民康物阜之征也。
以言名胜,则“春台晓日”(注二十三)、“芦洲印月”(注二十四)、“袁山耸翠”、“云谷飞瀑”(注二十五)、“平田温泉”(注二十六)、“芦塘古寨”(注二十七)、“澄潭飞剑”(注二十八)、“石洞藏龙”(注二十九)名胜古迹,蔚为奇观(注三十),此水秀山清之征也。
以言民情,则崇尚伦常,昌明教化,安怀老幼,礼遇农工,敬天法祖,联宗睦邻,男耕女织,安土重迁,风土淳良,民德归厚,此化行俗美之征也。
以言交通,则浙赣铁道,横贯东西,万安公路,绕穿南北,秀江水运,直达省垣,青石坦途,普行穷壤,商旅往来,交口称便,此名城重镇之征也。
予生自农村,学于郡邑,城乡景物,永印心目。六十年来,奔走四方,遍历通都大邑,周览名山大川,其人口之繁,县境之广,物产之丰,文物之盛,风景之佳,交通之便,饮食男女之美,分类比事,容有高出宜春者矣。惟综观细察,则皆有其偏而无其全,有其特而无其遍,有其文而无其质,有其美而无其善,此乡人尝有“走南走北宜春还得”之语也。然则吾人谓其为“鱼米之乡”可乎?曰可。谓其为“礼义之乡”可乎?曰可。谓其为“水秀山明之乡”可乎?曰可。谓其为“历史悠久之乡”可乎?曰可。谓其为“文物鼎盛之乡”可乎?曰可。可则吾人曷能忘,可则吾人乌可弃。予每值新年,则思故乡之春醪腊味也;上元,则思故乡之龙马花灯也;清明,则思故乡之扫墓插标也(注三十一);立夏,则思故乡之耙田分秧也;端午,则思故乡之悬艾送扇也(注三十二);小暑,则思故乡之试新荐庙也;中元,则思故乡之焚包度亡也;中秋,则思故乡之啖饼赏月也;重阳,则思故乡之茹素登高也(注三十三);霜降,则思故乡之入山摘茶也(注三十四);冬至,则思故乡之祭祖分胙也(注三十五);小年,则思故乡之书联補土也(注三十六);除夕,则思故乡之团年守岁也。此旅居海外,逢节生情,未能忘怀于宜春者也。若乃赶四邻之集,踵接肩摩(注三十七);看三脚之班,男嬉女笑(注三十八)。立阼阶而迎傩,燃爆割鸡(注三十九);圜祠庙以跳神,驱邪捕怪(注四十)。青狮罢舞,台前闪刀剑之光(注四十一);白马交驰,座上听弦歌之曲(注四十二)。执羽干以祀文庙,多士列阶;分旗鼓而竞龙舟,万人空巷(注四十三)。至亲不豫,则送死本乎周仪;之子于归,则俟堂同乎齐俗(注四十四)。生男生女,周脺送锦绣之衣;肯构肯堂,上梁喝吉祥之彩(注四十五)。此旅居海外,观风考俗,未能忘怀于宜春者也。
昔韩文公有言,“中世士大夫,以官为家,罢则无所于归。”斯乃由朝臣游宦,疆吏边将,王事靡 ,欲归无计,岂有数典自甘忘祖,低头浑不思乡者乎?乡土观念,今古同深,非封建也,不敢忘其本源也。使邦人君子俯首试思:某田某树,吾先人所耕种也;某水某丘,予童时所钓游也;某校某师,予少年时所从学也;某果某物,予居乡时所嗜食也。怀土念旧,其能无张翰莼鲈之思,与渊明松菊之忆哉。矧夫田园寥落,骨肉流离;百年父老,早付凋零;卌载家山,徒萦梦寐。见陌头之杨柳,少妇眼穿;望故国之旌旗,遗民泪落。陟屺陟岵,季子伤怀;彼苗彼黍,羁臣怵目。抚今追昔,其能无索靖荆棘之叹,与周 河山之感哉!此予《怀宜春记》所由作也。窃以荷戈报国,人具此心;衣锦还乡,世多斯念。寓卫宁不思黎(注四十六);居洛岂真忘蜀(注四十七)。“州”分“杭”“汴”,未许齐观;“丰”有“故”“新”,讵能一视(注四十八)。他日两岸交流,全疆统一,山林国土,地利均沾,父子昆弟,天伦攸叙。斯世也,相与登览乎春台之上,徜洋乎秀水之旁,豪情奔放,逸兴遄飞,此乐何如,此心奚似?所望天涯游子,同具水源木本之思,海外侨胞,毋忘建国还乡之志。“归心者天必与” 盖兴乎来;“有志者事竟成”请师斯语!
注释:
注一:宜春东晋时,以避讳称宜阳。
注二:汉时宜春县属长沙郡,武帝封宗室为宜春侯。
注三:唐诗人刘长卿有送柳使君赴袁州诗,诗曰:“宜阳出守新恩至,京口因家始愿违。五柳闭门高士去,三苗按节远人归。月明江路闻猿断,花暗山城见吏稀。惟有郡斋窗里岫,朝朝空对谢元晖。”
注四:唐韩文公(愈)自潮移袁州为刺史,甚有政声,州人为纪念其遗爱,设“昌黎书院”,今遗址尚存宜春台。
注五:唐李觏(世称盱江先生)作袁州学记(见古文观止),内称范阳祖无择知袁州、立州学于城东。
注六:王阳明过袁州,作袁州府宜春台四绝,其第二章曰:“台名何事只宜春,山色无时不可人,不用烟花费妆点,尽教刊落尽嶙峋。”
注七:唐宰相李德裕任袁州长史时,公馀曾读书于城西北之“化成岩”,今尚存卫公读书处。
注八:卢肇字子发,以海潮赋名世(载唐文粹),故世称卢海潮,当时赴京应试郡太守薄之,明年、肇以进士第一荣归故里,太守宴之,且邀与城上观袁河龙舟竞渡,肇即事赋诗,有刚道是龙君不信,果然夺得锦标归。”之句,太守为之惭。
注九:易重字鼎臣,赴试长安,已擢进士第一矣,时李德裕为相,人讼其与卢肇均曾受业德裕,恐有弊,请重试以昭郑重,及重试,重仍中状元,众乃折服,故其及第诗中有“一春攀折两重枝”之句,想见其当日踌躇满志也,今易氏祠第均书“重桂第”三字,即本此。
注十:郑谷字若愚,唐都官郎中以鹧鸪诗传世(载全唐诗),故时称郑都官,亦称郑鹧鸪,幼时司空图见之,奇其才,谓当为一代风骚主,后果然。
注十一:高士袁皓唐咸通进士,龙纪集贤殿图书使,自称碧池处士,初登第、过岳阳,悦妓蕊珠,以诗寄严使君云:“得意东归过岳阳,桂枝香惹蕊珠香。也知暮雨生巫峡,争奈朝云属楚王。万恨只凭期尅手,寸心唯系别离肠。南亭宴罢笙歌散,回首烟波路渺茫。”严君以妓赠之,尝观卢肇为碑版,则唾之而去,其清狂有如此者。
注十二:袁继咸邑之横塘人,明末为左都御史,于浔阳被清将挟之北行,至燕京,劝其降,不屈,被锯死。
注十三:黄颇,字无颇,失第后久不第,以洪奥文章蹉跎者十三载,韩文公自潮移守袁州,颇学愈为文,亦颇有名。
注十四:潘江,邑之上岭人,长书法,所书土岭戏台,“山水清音”四字,远近交誉。
注十五:易子猷易子谷,邑之平田四方井人,兄弟皆有清名翰林。
注十六:李友梅,邑之枫木岗人,清进士,官京师,蜚声台阁。
注十七:邱之壑,邑之慈化人,清诸生。私淑桐城,深通义法,以能文称于赣西。
注十八:江和风一字荷封,邑之盘田人,家贫牧牛,族兄龙门先生见其聪颖,令入塾读书,并济助其家,髫年补博士弟子,才气横益,文字犀利,民国初年任江西民报主笔,持论严正,为袁逆世凯所忌,缉捕甚急,亡命海外,旋赴闽粤为许崇智总部秘书长有年,今总统蒋公时任参谋长,江舆之对席办公。许败后被幽禁黄埔,迨北伐军兴,始获释放,居金陵,为中央警戒委员以终。
注十九:卢元弼,字赉臣,邑之 村人,清诸生,性豪迈,工书法,擅拳击,民初当选国会议员,在院以敢言闻名。某岁,商讨北洋政府对日借款案,卢不同意,愤怒这余,至以铜砚击议长吴大头(景濂),议乃寝。自是京师无不知有卢元弼其人者。北伐统一后,归邑倡办团练,防匪流窜,其著绩效,民国十九年,避地海上,次年返里,舟过洞庭,中风而卒。
注二十:宜春产漆器,品种甚多,如帽筒、笔筒、印泥盒、烟盒、果盒、像架、手杖等,质美工细。凡道经宜春者,莫不选购,谓其品质,仅次福州出品。
注二十一:宜春手工业,以夏布为大宗,乡间妇女,莫不织麻,所出之布,其特色为细、紧、平,他处所不及也,世但知浏阳万载夏布,而不知浏阳万载,多在宜春收织收布,加以织漂,然后在各通商大埠,设庄出售,畅销海内外。
注二十二:江西豆豉甲全国,袁州豆豉甲全省,其品种有甜者、苦者、五香者、酱油者、打水者,皮蛋则以“柏叶”蛋为最,畅销各地。
注二十三:宜春八景,首为“春台晓日”,台在城中央,上有慈禧太后御书“宜春”二字长碑。登斯台也,全城街衢,四山景色,悉呈眼底。
注二十四:芦洲一名状元洲,位于城东秀江中央,为状元卢肇读书处,江水至芦洲西端分流为二,至东端复合为一,夜乘舟至洲渚,江静月白,恍若置身西湖“三潭印月”中。
注二十五:云谷在城南山中,瀑自悬岩飞降,高三十余丈。声闻数里。
注二十六:平田在县之西南大浦乡,距城二十五里,有温泉,水甚热,可资沐浴洗濯,阳明“宜春台四绝”中,有“城南兼说有温泉”,即指此地。
注二十七:飞剑潭,位于辽市上石,辽水自殊村下流至此,由高滩倾泻,注而成潭,碧水滢洄,两岸悬岩峭壁,风景绝佳,相传杨泗将军与仙人对奕石上,剑飞潭中,水怪尽殪,因以为名,今潭侧尚存杨泗将军庙。
注二十八:芦塘寨,在城北金瑞镇附近之芦塘,高数百丈,甚险峻,上多椒树,相传昔有人立寨于此,后寨主败退时,飞过某岭落一草鞋,因名其地为“草鞋岭”,逾数里被箭伤,惨叫一声而亡,因名其地为“嘹天”。
注二十九:城北槎溪之北潭,有水自石洞出,深不可测,相传有龙藏潭中,每逢大旱,村人辄请法术高强之巫师,“打龙潭”龙身翻水涌,天必大雨。
注三十:所谓宜春八景,除“春台晓日”“芦洲印月”“袁山耸翠”“云谷飞瀑”外,尚有“化成晚钟”、“钓台烟雨”、“仰山积雪”、“南泉涌珠”,然皆近在城郊,未能尽括全县奇景,故不列入,而易以“平田温泉”等四景。
注三十一:乡间清明扫墓,均以彩纸须缠为“墓标”,插诸坟上。
注三十二:城乡每至端阳均以“角黍”、“包子”、“蒲扇”(或折扇)相互赠送。
注三十三:城乡每年旧历九月初一至重九,普茹“九皇”斋,一皇一日。
注三十四:摘茶之茶,非茶叶,乃茶子也,茶子用以榨油,为油类中品质最上品者(湖南亦多),乡间于寒露节届,即检“寒露子”,盈篓盈箩,摘茶农民,于摘检时,高唱山歌,此唱彼应,此起彼落,其乐无艾。
注三十五:乡间冬至,聚族祭祖,并举行大会餐,餐后各以竹箸串所分胙肉以归。
注三十六:旧历十二月二十四日,过“小年”,是日乡间士子,多为邻里书写春联,张贴门户,与白雪相映,顿现新春气象,同日各家请道士补土祭灶,藉以驱邪安宅。
注三十七:乡间市镇,除经常设肆交易外,适时亦有“赶闹”之举,“赶闹”即他处之“赶集”“赶墟”,赶闹之期,定为新田桥一、四、七,洪塘二、五、八,三阳三、六、九。附近居民,携土产齐集市场,交易而退,各得其所。
注三十八:“三脚班”,类似今日之街头剧,三人即可演出,故曰三脚班,所演者多为男女相悦之事(间亦有忠孝节义者),歌词通俗香艳,小旦媚眼频送,丑角丑态百出,乡间男女老幼,趋之若骛,至有“看过三脚班,房门忘记关”之流行语。
注三十九:每年正月二日,乡间迎傩,神之所至,各家以香花蜡烛及祭品陈列案上,男女跪拜默祷,同时杀鸡放爆(此日多放万鞭或足数千鞭),以示隆重庄严。
注四十:祠庙跳神(亦云跳宵),执事者,戴各种神鬼面具,执木制斧钺,依锣鼓声跃跳,此呼彼应,观者如堵。
注四十一:乡间玩狮灯,于戏台上表演国术,拳技刀剑,无所不赛。
注四十二:乡间耍马灯者,扎纸马四匹,人立马中,交叉而驰,往来不休,座上则“唱仙”并坐,奏乐唱曲,全屋老幼男女、或坐或立,倾耳细听,至以为乐,洵民间康乐活动之良好方式。
注四十三:端午龙舟竞渡,以袁河(即秀江)之规模为最大。唐以来盛行之,数舟竞赛,船首插小龙旗,水手动作,与锣鼓之声相应,一响一划,其疾如飞,两岸观者如堵,掌声如雷,间亦有以磁器及五色布扎为彩船者,船上笙箫毕陈,鼓乐齐奏,古装美女,载歌载舞,游弋河面,望之若神仙中人。
注四十四:宜春旧式结婚,新郎不亲迎,仅在堂鹄候,新妇下轿,由伴娘陪同与新郎并立,再行拜堂,此与齐俗相同也。(见诗经)。
注四十五:宜春建屋,于上梁时散糍巴。贺客及工人群集争取,并由善於领祷者喝“伏以”彩,语皆吉祥。
注四十六:毛诗卫风式微篇,为黎侯失国寓卫思返故土而作。
注四十七:刘后主禅入洛后晋主问其思蜀否。后主答曰:“此间乐不思蜀”。
注四十八:高祖都长安思归不得,乃建新丰,以像其故乡,南宋都城由汴迁杭,士大夫习于宴安,诗人乃讽其“且把杭州当汴州”。
转载此文者注:原文中缺漏以上三注,现予补上。且徒萦梦寐,原误印为“徒营梦寐”;季子伤怀,原误印为“季子怀怀”;寓卫原误印为“寓衡”。不知妥否,请读者正之。原文全篇文字,除上述几字正误外,未易一字,标点位置亦如原文。而标点名称,为了读来顺畅,层次清晰,便于识别排比、对偶、联语和四六句式等等,则斗胆多处标为分号和句号。建议对照原文阅读,自取所以或另行标点。
莫以宜春远 江山多胜游
——漫谈明月山风景旅游区
汤光瑢 彭启凡
宜春自西汉初建置后,两千多年来,历为赣西的重镇,扼湘赣之要冲,被誉为江南佳丽之地。其实真正佳丽之地是僻处宜春正南约四十公里之明月山区。唐元和及会昌年间,李德裕和韩愈曾先后被眨袁州(治所宜春)。韩离宜后,曾在“送王涯刺袁州”诗中,有“莫以宜春远,江山多胜游”之句以慰勉王涯;宋理学家朱熹也有“我行宜春野,四顾多奇山”的诗句;与朱熹同时,田园诗人范成大曾到过太平兴国禅寺,一路上填词赋诗,兴致勃勃,还有诗赠长老混融,但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未必窥见了明月山的全貌,韩、朱二人当然更不在话下了。原因何在呢?在明月山的西南,有一条全国驰名,横亘湘鄂赣三省的罗霄山脉,而其南端又有一座跨越宜春、安福、萍乡、莲花、攸县、茶陵等八县市的武功山,它绵延起伏120余公里,方园800余公里。光在宜春境内,就有146平方公里,与庐山、衡山齐名,为江南三座名山之一。其中以太平山、木平山、玉金山、老山等几个高度相近的大小不等的山峰构成了圆(半)月形,因此被称为明月山。它并非单独的个体,而是一组多姿多彩的群山,实为武功山的精华所在。由于在罗霄,武功的大名掩盖之下,千百年来,它的知名度没有达到应有的高度。所以许多人均以“只闻其名,未至其地”为憾。
现经多次实地考察,明月山风景区面积达八十平方公里,自然景观上百处,且比较集中,可分为三片:十八排片、云谷飞瀑片、瑞庆塔片,大众热切希望把温汤乡及其明月山一带逐步建成一个疗养、旅游、避暑胜地。这里究竟有些什么宝贵资源和绮丽风光值得开发呢?试略述于后:
一、温泉疗养
位于明月山脚下的温汤乡,自古以来就有闻名遐迩的温泉,水温68℃,日流量3600吨。水质无色、无味、无臭、透明,含人体必需的钠、钾、钙、镁、锌、硒、铁、游离二氧化碳及氢气。经中国科学院等单位鉴定,属优质高热碱性弱放射性(氡)重碳酸泉,专家们认为宜春温泉可与世界著名的法国埃克斯矿泉媲美,甚至还可超过它。伴随着温汤乡温泉区的开发,1976年以来,先后有江西总工会、地质矿产局、林业局、邮电局、旅游局等十多个单位在此建疗养院,现有床位500余张,可以发到到2000多张床位。特别是地矿疗养院,建筑风格独特,楼台亭榭,小桥流水,形成一种清幽古雅的境界,使人心旷神怡。各疗养单位有澡堂、理疗、医疗等设备。疗效显著的有:风湿性关节炎、肩周炎、腰退痛、坐骨神经痛、颈椎、胸椎、腰椎增生、肥大、移位,退化性病变、十二指肠溃疡、高血压、冠心病、早期动脉硬化、肺气肿、糖尿病等。原来是个偏僻简陋的温汤小镇,现在已成了一个风景优美的疗养胜地了。
二、面壁兴叹
离开温汤前行17公里,即到明月山风景区,眼前是一片海拔一千几百米的崇山峻岭,绝壁悬崖,山势嵯峨入云,秀峰高低错落,俯瞰幽谷万仞,仰观绝壁千寻,有崩崖、北崖、乌云崖、此字崖、剪刀峡和千丈崖等几十处,其高度和宽度从百米到数百米,其垂直度如壁立在前,没有人能攀登上去,只能面壁兴叹,赞颂大自然的鬼斧神功,深感明月山的雄奇壮丽。如有人要上去或下来,目前必须有人带路,绕道而行,攀援上下,行程半日,方能到达近在咫尺之处,领略一下垂直旅游之趣。
三、飞瀑成群
高山绝壁,雨量充沛,形成了许多溪流和瀑布,随处倒挂着长短、大小、宽窄不同的飞流,如白练,似水帘,从古至今向下倾泻,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举其大者,有乌云崖瀑布、千丈崖瀑布、雪竹凹瀑布、风吹响瀑布、云谷飞瀑等十几处。最宽者应数云谷飞瀑,雨量大时宽达十数米。最高者应数油罗口瀑布,从600余米高处一泻而下,十分壮观;干涸时水小,可近引中泥塘之水增其流量,使之成为从此不涸、最高最大的飞瀑,是不难办到的。目前,堪称群瀑之首的,要数古已有名的宜春八景之一“云谷飞瀑”。(与“仰山积雪”另行专述——编者)
四、翠屏玉嶂
明月山地质地貌特殊,到处是高山深谷,层层叠翠,土肥水沃,树荣花繁,登高远眺,道道翠屏玉嶂,十分迷人。尤以宜春、安福交界而位于安福一侧的十八排为最,其中有步移景异的金排、银排,有一字排开的七仙女峰,有绝壁并立的双笋浴日峰,真是风景如画,令人叫绝。
五、山花织锦
这里到处是一片花海,五彩缤纷,四季如春。其中以杜鹃花最具特色,每当春夏之交,红、黄、紫、赭各色品种,竞奇斗艳,各呈娇妍,株高达五六米者亦随处可见。其他如茶花、海棠、月季、牡丹、桂、菊、辛夷等。还有许多稀有的山花奇卉,春、夏、秋、冬,热闹非凡,使整个明月山如披上了绮丽斑斓的地毯。
六、苍松叠翠
山上植被,属亚热带阔叶林和针叶林混交,主要有稀世的黄山松,原始活化石植物银杏树,全国唯一存在即将断种的华木莲,珍稀树种红花油茶,一类保护植物水杉、红豆杉,二类保护植物竹柏、金钱松、鹅掌秋、杜仲等;三类保护植物花榈木、青钱柳、天竹桂、隐花杉、山牡荆、银鹊、沈水樟等。从风景资源看,是那千百株迎客松,或亭亭玉立、枝若虬龙,或高大苍劲,青翠欲滴。多的地方苍松成林,竞相媲美,高的峰顶一株独秀,伸枝叠翠。
七、茂林修竹
明月山山高路险,人迹罕至,竹木遍山,葱葱郁郁,有松林、杉林、桃林、枫林、杉柏林、药材林、云雾茶和猕猴桃等,有方竹、墨竹、罗汉竹和小山竹等,更多的是毛竹,满山遍野,比比皆是。形成这一片景色宜人图画的,形成这一片绿色诱人海洋的,应该首推这一片茂林修竹了。
八、珍禽异兽
这里受干扰和猎杀较少,成了野生动物的乐园,初步查明有:獐、麂、兔、鹿、虎、豹、豺、狼、刺猬、穿山甲、野猪、野牛、山羊及各种猴类等,山鹰、鹞、鹭、斑鸠、画眉、野鸽、猫头鹰、雉、鹌鹑,还有许多的蛇类、石蛤蟆、蛙蛙鱼等珍稀动物。
九、夏季如秋
这里山高林密,云雨常来,形成了典型的山区小气候。在最炎热的盛夏季节,仍如春秋雨季一样乍暖还寒。笔者曾亲身体验过,在山麓夏如秋凉,日不摇扇,夜不离被;在山上夜如初冬,于盛夏过着通宵烤火的奇特日子。毫无疑问,这是炎热的六、七、八月的一处避暑胜地。
十、云海烟峦
云、雾、雨、雪,是这里山色水景,天象气温变幻莫测的魔术大师。一年之中,乃至一日之中,一会云来雨至,一会雨过天青,一会儿轻岚飘渺,一会儿浓雾朦胧,叫人出门上山,非得“晴朗带雨具,酷热备寒衣”不可。在山下看山上,烟峦处处;在山上看山下,云海茫茫。如雨后遇上晴天,一大早就可一睹在白浪翻滚的云海里,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的壮丽景色。不用多久,云海干涸,眼前又是一片绿色世界。笔者面对此情此景,曾口占五绝一首,以咏云海日出奇观:远近烟峦走,浮沉白浪间。云端观日出,海涸喜青还。
十一、佩玉垂银
山区雪来的特别早,往往初冬即飞雪;也去的特别迟,常常覆盖到次年初夏,算来有三四个月的雪可供观赏。从时间之长,知积雪之厚。大雪压青松,越压越挺拔;严寒铸垂冰,愈寒愈长大。最好是身临其境,面对一幅冰天雪地,佩玉垂银的景色,就会忘记这里是江南腹地,尽情地观赏眼前的林海雪原,北国风光。当冰雪融化,虫害俱灭,污秽尽除,竟是初夏如春,万物复苏季节了。直到盛夏也看不到苍蝇、蚊子,只有清泉碧树,鸟语花香了。
十二、怪石争奇
千万年来,天公以其独特构思和神奇力量,创作了一大批石雕作品陈列在这里。诸如磨子石、哈蟆石、鸡冠石、张口石、五指石、海豚石、罗汉石、天女散花石、仙人嫁女石、双鳖孵卵石、野猪下山石、山龟下蛋石、兄弟修道石、万岁爷石、神仙下棋石等等,还有的立如屏风,躺如床铺,覆如屋宇,累如积木,薄如桌板,大如山岗,危如累卵,明如水晶。大自然匠心独运,一笔不多,半笔不少,勾勒出许多维妙维肖的形象,令人叹为观止。
十三、石笋奇观
顾名思义,石如巨笋,拔地而起,高耸入云,此山有多处这样的奇特景观。如名为玉笋穿云的,即一石柱从深谷拔起,高200余米,上尖下圆,垂直如立。阴雨时,云雾缭绕,晴朗时,鹊燕翻飞。上面长满石耳,可是无人能上。又如名为瑞庆塔的,高30余米,从正面看四方八棱,线条清晰,色彩鲜明,若站在百米之外看它,准会以为是一座刚建不久的浮屠。其实,这是大自然的不朽杰作,堪称神奇的飞来之塔。绕到塔后,勇攀上去,直到塔顶,大可饱览四下风光。
十四、石洞鼓风
这里有王婆洞、婆官洞、桃花洞、猴王洞等多处石洞,可容十几人至几十人不等。而最具特色的,要数几处常年鼓风的石洞。这些石洞,洞口窄小,不得而入,冷风飕飕,不断袭来,就像洞内安装了排风扇似的。炎夏之日,爬山累极或劳动挥汗时,坐于洞口,稍息片刻,汗干衣凉,令人称奇叫绝,精神倍增。冷风何来?推想洞内深远,另有出口,且有宽敞之处,冷暖空气换位发生对流作用,进口大,出口小,冷空气被压喷出洞外,起了鼓风作用。
十五、疑若登天
明月山的秀峦险峰,大都在海拔1200米以上,诸如狮子峰、羊角尖、松泉峰、飞流峰、猴玩峰、油罗峰、骆驼峰等二十多座。无论登上那一峰,都可极目千里,海阔天空,群山罗列,如万马奔腾,使人有昂首天外,飘飘然生超凡脱俗之想,欣欣然得心旷神怡之乐。此处的最高峰——太平峰,海拔1735.6米,去路安全,顶上平坦。登顶者可看日出,观云海、夕可临清风,赏明月,近可览众山,听泉鸣;远可眺城乡,指名胜。总之展现在眼底的是一幅直观的地形图,是一张极美的山水画。
总之,我们相信,在有识之士的大力倡导支持与广大群众积极参与下,温汤及其明月山一带的疗养、旅游、避暑资源会得到开发,不久的将来,会以新的面貌迎接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们。
易、汤两老在多次晤谈中,就共同极感兴趣的明月山旅游避暑资源的开发问题交换了意见,并提出要为两岸邑人先建一幢“明月山旅游避暑山房”以便于聚会交往。易老返台后,亲笔题写了“明月山旅游避暑山房”牌号:

并写了一信给汤老等人:


随后,为了备用,我又请汤老题写了牌号:

四、乡情不因时空变
易老和汤老都是宜春人,易老较汤老年长一岁多。1949年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之前后,两老各行其道,各跟一党,各事其主,政治立场不同,长期不相往来。
易、汤两老年青时,都深受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的熏陶,都曾从事党政军教,都爱好诗词,是宜春文化界的老前辈。也许正是躬逢世界和平发展,祖国日益强盛,两岸关系趋缓,邑人乡情渐炽,才使两岸乡贤互有所慕,互有所悟,互相包容和尊重。也许正是根植同乡,诗词同好,诗教同育,年龄相当,知名度相当,人生际遇相当,才使两人年老相互走近,相互信服,成了朋友。1992年,易老回乡探亲,这样多次民间“易、汤会晤”,无疑预示着两岸同胞会加强交往,改善关系,将促进国家早日统一。
易老这次回到故土,前往一直挂怀的化成古寺。易老与该寺住持易正修法师是故旧,正修法师较大德年长许多。她年逾九旬后,仍甘心清苦,唯一愿望就是要为古寺铸一新钟,想让宜春八景之一的“化成晚钟”的钟重新响起。老法师那有铸钟巨款?于是她在八十年代中期写信向大德倾诉未了心愿。之后便由大德之妻易起蔚女士牵头募捐,终于铸成了新钟(附老尼留影于此)。

可是等钟运抵,住持正修法师已过世数年,易老全然不知。此番易老前去古寺颇为感慨,竟然落下了心酸之泪,留下了希望之篇:

此前,汤老也有感于前住持钱素琴(即老尼达禅)法师年迈时有铸钟之念,于1989年底就写下了如下诗篇:

此前,汤老写给易老另有两诗:


附:易大德夫妇出席大会照片:


并写了一信给汤老等人:


随后,为了备用,我又请汤老题写了牌号:

四、乡情不因时空变
易老和汤老都是宜春人,易老较汤老年长一岁多。1949年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之前后,两老各行其道,各跟一党,各事其主,政治立场不同,长期不相往来。
易、汤两老年青时,都深受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的熏陶,都曾从事党政军教,都爱好诗词,是宜春文化界的老前辈。也许正是躬逢世界和平发展,祖国日益强盛,两岸关系趋缓,邑人乡情渐炽,才使两岸乡贤互有所慕,互有所悟,互相包容和尊重。也许正是根植同乡,诗词同好,诗教同育,年龄相当,知名度相当,人生际遇相当,才使两人年老相互走近,相互信服,成了朋友。1992年,易老回乡探亲,这样多次民间“易、汤会晤”,无疑预示着两岸同胞会加强交往,改善关系,将促进国家早日统一。
易老这次回到故土,前往一直挂怀的化成古寺。易老与该寺住持易正修法师是故旧,正修法师较大德年长许多。她年逾九旬后,仍甘心清苦,唯一愿望就是要为古寺铸一新钟,想让宜春八景之一的“化成晚钟”的钟重新响起。老法师那有铸钟巨款?于是她在八十年代中期写信向大德倾诉未了心愿。之后便由大德之妻易起蔚女士牵头募捐,终于铸成了新钟(附老尼留影于此)。

可是等钟运抵,住持正修法师已过世数年,易老全然不知。此番易老前去古寺颇为感慨,竟然落下了心酸之泪,留下了希望之篇:

此前,汤老也有感于前住持钱素琴(即老尼达禅)法师年迈时有铸钟之念,于1989年底就写下了如下诗篇:

此前,汤老写给易老另有两诗:


附:易大德夫妇出席大会照片:

也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易老写给汤老的诗:

1991年孟秋,汤老回赠易老的诗:
原寄出稿(下)与后改定稿(上):

注:1、参看《读乡前辈易大德〈向十届世界诗人大会谈诗〉》。
2、去掉“蒙”字。“此处之西施、丽娘分别指汤显祖《牡丹亭》及拙著《西施正传》。”诗中“自是”,后改“省识”。

1993年汤老远念易老,又写诗如下:

注释:
1、1992年壬申仲秋先生在阔别四十余年之后回到故乡宜春。
2、老怀童心,孺慕故园,暮景桑榆,终偿宿愿。
3、江西宜春中学是先生之母校,本年10月25日为成立九十周年校庆,先生以老校友之身份前往祝贺,深受欢迎,展览会上亦享荣誉。
4、先生《怀宜春记》正被选入未来风景旅游区之碑林,已开始勒石。
5、《明月山旅游避暑山房》蒙赐题牌号。
6、华岗为台北文化大学之名胜,先生为该校副校长,有不少题咏。
笔者纵观天下古今,祖国必须统一图强。受两老交往启发,1998年我写了如下一首诗刊于《江南诗词》总第31期22页上,期望祖国早日统一:
游状元洲致在台同乡
桥连凫渚不需舟,胜境名斋诱我游。
八景五台成合璧,一源二水复同流。
古人盛事今人续,上代纷争下代休。
来日欢腾迎大统,乡贤重聚状元洲。
注:状元洲,唐时宜春人卢肇住读洲上后中状元,故名。凫渚:相传洲似野鸭大水难没。胜境指状元洲,现已辟为公园,名斋是卢肇读书堂。八景五台句:宜春古之名胜,状元洲即列其中,新修的桥将南北两岸这诸多景观连成“合璧”。一源二水句:一条秀江分为两支夹洲流过,复又同流而去。
五、易、汤是当代宜春两诗人
他们与唐代郑谷一样都是宜春人氏。易、汤是二十世纪的弄潮儿。是中华文化哺育了他们,是时代风潮造就了他们,是勇于实践成就了他们。我想我作为一个宜春人,作为他们的同乡和忘年之交,有责任给研究者留些两老的史料,给创业者留些激励和启迪。汤老于1984年出席民盟江西省第七次全省代表大会。1985年,被江西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聘为特约馆员、名誉馆员,被宜春市地方编委会聘为《宜春市志》副主编,是海南省老人文化交流促进会理事,中华诗词学会、江西诗词学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东方文化馆馆员,宜春地区诗社《宜春诗词》副主编。著作有已出版或待出版的书稿有:《西施正传》、《中华民族的精英》、《南冠草注译》、《野史稗言集》、《鸽子笼诗抄》、《红颜薄命录——章亚若与蒋经国的爱情悲剧》等。他的字、画、左书及联语也都很好,如:




1991年孟秋,汤老回赠易老的诗:
原寄出稿(下)与后改定稿(上):

注:1、参看《读乡前辈易大德〈向十届世界诗人大会谈诗〉》。
2、去掉“蒙”字。“此处之西施、丽娘分别指汤显祖《牡丹亭》及拙著《西施正传》。”诗中“自是”,后改“省识”。

1993年汤老远念易老,又写诗如下:

注释:
1、1992年壬申仲秋先生在阔别四十余年之后回到故乡宜春。
2、老怀童心,孺慕故园,暮景桑榆,终偿宿愿。
3、江西宜春中学是先生之母校,本年10月25日为成立九十周年校庆,先生以老校友之身份前往祝贺,深受欢迎,展览会上亦享荣誉。
4、先生《怀宜春记》正被选入未来风景旅游区之碑林,已开始勒石。
5、《明月山旅游避暑山房》蒙赐题牌号。
6、华岗为台北文化大学之名胜,先生为该校副校长,有不少题咏。
笔者纵观天下古今,祖国必须统一图强。受两老交往启发,1998年我写了如下一首诗刊于《江南诗词》总第31期22页上,期望祖国早日统一:
游状元洲致在台同乡
桥连凫渚不需舟,胜境名斋诱我游。
八景五台成合璧,一源二水复同流。
古人盛事今人续,上代纷争下代休。
来日欢腾迎大统,乡贤重聚状元洲。
注:状元洲,唐时宜春人卢肇住读洲上后中状元,故名。凫渚:相传洲似野鸭大水难没。胜境指状元洲,现已辟为公园,名斋是卢肇读书堂。八景五台句:宜春古之名胜,状元洲即列其中,新修的桥将南北两岸这诸多景观连成“合璧”。一源二水句:一条秀江分为两支夹洲流过,复又同流而去。
五、易、汤是当代宜春两诗人
他们与唐代郑谷一样都是宜春人氏。易、汤是二十世纪的弄潮儿。是中华文化哺育了他们,是时代风潮造就了他们,是勇于实践成就了他们。我想我作为一个宜春人,作为他们的同乡和忘年之交,有责任给研究者留些两老的史料,给创业者留些激励和启迪。汤老于1984年出席民盟江西省第七次全省代表大会。1985年,被江西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聘为特约馆员、名誉馆员,被宜春市地方编委会聘为《宜春市志》副主编,是海南省老人文化交流促进会理事,中华诗词学会、江西诗词学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东方文化馆馆员,宜春地区诗社《宜春诗词》副主编。著作有已出版或待出版的书稿有:《西施正传》、《中华民族的精英》、《南冠草注译》、《野史稗言集》、《鸽子笼诗抄》、《红颜薄命录——章亚若与蒋经国的爱情悲剧》等。他的字、画、左书及联语也都很好,如:



易老旅居台湾,参与创办文化大学,任董事、教授、副校长,历二十多年。其间又任过易经学会名誉副会长、文艺界联谊会会长、诗学研究所所长,曾率团出席十多届世界诗人大会,获世界艺术文化学院荣誉博士学位,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即获得国际桂冠诗人的崇高称号。他著有莒庐类稿和诗词专集,还有近作美西纪行诗和察访欧亚十国杂咏诗各30首传世。他与不少大家常相往来,切磋艺术,如与张大千夫妇等名流畅叙家常,合照留念:

人有不测,汤、易两位老先生,不幸相继辞世。汤老逝于1995年10月6日宜春家中,享年86岁;易老逝于1996年农历3月5日台北家中,享年90岁。不禁惋惜、怀念,并祝福两位诗人后继有人,光大有望。兹将两老年轻照、遗像及全家福照影印于此。
汤光瑢先生年青照

汤光瑢老先生遗像

汤光瑢老先生全家福
汤老去世当时我正好在场,在落泪悲痛之余,遂吟成一诗:
悼汤光瑢老先生
余摸汤老耳犹温,哭喊先生您可闻?
猝死哀音传万里,天边宇内吊诗魂。
追悼会上,送来很多挽诗、挽联、唁电,花圈也不少,其中有江西省民盟、省统战部、省参事室、省文史馆,宜春市民盟、统战部、党史办、宜春中学等。参加追悼的人很多,仪式很隆重。
一个月后,我又成诗一首:
敬挽汤光瑢恩师
——步韵奉和傅义先生挽汤老诗
1995年11月
忘却高龄嗓变声,壮心不已贯其生。
三番舍命何言“右”,一世修身可见诚。
小说刚成邮宝岛,诗词未梓赴佳城。
深期亲友了遗愿,传颂恩师爱国情。
注:三番句言汤老抗日期间在赣南、解放前夕在宜春、解放初期在山乡,同国内外反动势力采取文武两手所进行的殊死斗争。小说句指其所写的《红颜薄命录——章亚若与蒋经国的爱情悲剧》《西施正传》等著作。
补注:亲友们于1997年缉成《汤光瑢纪念文集》问世,他的这个夙愿已了。


人有不测,汤、易两位老先生,不幸相继辞世。汤老逝于1995年10月6日宜春家中,享年86岁;易老逝于1996年农历3月5日台北家中,享年90岁。不禁惋惜、怀念,并祝福两位诗人后继有人,光大有望。兹将两老年轻照、遗像及全家福照影印于此。
汤光瑢先生年青照

汤光瑢老先生遗像

汤光瑢老先生全家福
汤老去世当时我正好在场,在落泪悲痛之余,遂吟成一诗:
悼汤光瑢老先生
余摸汤老耳犹温,哭喊先生您可闻?
猝死哀音传万里,天边宇内吊诗魂。
追悼会上,送来很多挽诗、挽联、唁电,花圈也不少,其中有江西省民盟、省统战部、省参事室、省文史馆,宜春市民盟、统战部、党史办、宜春中学等。参加追悼的人很多,仪式很隆重。
一个月后,我又成诗一首:
敬挽汤光瑢恩师
——步韵奉和傅义先生挽汤老诗
1995年11月
忘却高龄嗓变声,壮心不已贯其生。
三番舍命何言“右”,一世修身可见诚。
小说刚成邮宝岛,诗词未梓赴佳城。
深期亲友了遗愿,传颂恩师爱国情。
注:三番句言汤老抗日期间在赣南、解放前夕在宜春、解放初期在山乡,同国内外反动势力采取文武两手所进行的殊死斗争。小说句指其所写的《红颜薄命录——章亚若与蒋经国的爱情悲剧》《西施正传》等著作。
补注:亲友们于1997年缉成《汤光瑢纪念文集》问世,他的这个夙愿已了。


易大德先生年青照

易大德先生全家福

在追悼会上,在灵堂四壁,张贴满了吊唁大德(太白)先生的联语、诗篇等挽词,此择其要者如下:
太白夫子 灵右 未亡人起蔚 泣挽
同德复同心,五十年鹣鲽相依,自巴蜀已届台员,历数艰虞思夙昔;
共忧还共喜,一门中子孙贤孝,能继志而兼创业,应无遗憾在云霄!
(上联中的“台员”,或为“台湾”?——笔者注)
大德老学长 千古 钟镇国 徐谟 邹渡 施正辉 敬挽于宜春
博古通今,声蜚欧亚,生称国际诗人追李白;
经文纬武,名扬海峡,逝为民族忠魂恸炎黄!
易公理事长 大德先生 千古
宜春县同乡会代理事长 罗光华
常务理事 陈 志 敬挽
暨全体理、监事
创会行仁,嘉惠两岸往来乡亲,积善永怀大家长;
精忠报国,完成一生多少志业,遗风不让古学人!
易老先生逝世之时,台湾政要如连战、宋楚瑜、谢东闵、刘松藩等送匾额以挽,现影印如下:




易大德老先生是第一届国大代表,位高、名高、寿高、学问高,治丧规格自然也高。其治丧委员会由俞国华任名誉主任委员,李焕任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14位;由蒋纬国、王昇、许历农、陈守山等8人覆旗;由李力生、陈志、辜振甫、钟克豪、苏维中、汪俊容、孙如晨、吴冰生、江中柱等57位知名人士任治丧委员会的委员及干事。灵堂肃穆而隆重,摆挂满了吊唁的诗联、花圈、匾额等。灵堂中,礼仪卫兵列队肃立在侧,孝男孝女随侍在侧,迎谢前来吊唁和向遗体告别的宾朋。民国八十五年四月十七日上午设奠家祭、公祭。灵骨安奉于台北市慧济寺。
六、重启筹建“山房”工程
现为高级经济师的傅炯生先生小我七岁,是我的老朋友。他在易、汤两老提出要建“山房”之初,就是一位最积极热心的参与者,最坚定有力的支持者。首先体现在思想观念上,他深受两老从殊途到同归,国家从分到合历史的启发,写出了多篇政论文。因其观点新颖大胆很有深度,揭示了中华历史演变是一个由乱世而小康而大同的历史规律,其文被不少国家级报章杂志刊出,其人被《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聘为特约研究员,被《中国改革与发展研究院》聘为高级研究员,被《中国经济网信用频道》聘为特约观察员。他的论文《浅识中庸话和谐》等篇被《中国管理科学文献》收入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的文集中。
其次,体现在实际行动上,他为筹建“山房”长期奔波,不断呼吁,除尽一己之力倾囊而为外,还团结更多年轻人与他一道努力打拼。我很相信,他和他的朋友们,他和宜春的乡亲们,面对海峡两岸关系明显好转,两岸和谐统一的政策深入人心,两岸邑人交往明显增加的大好形势,继承易、汤遗愿筹建山房造福桑梓之举是不难实现的。傅先生曾洽谈了温汤镇潭下村的40多亩河滩地和田心村田心农庄的60多亩土地欲建“山房”,虽因各种原因未能办成,但在2012年3月,时任“宜春市老科协林业分会珍稀花果苗木科技项目开发中心”的负责人傅先生,终于与当地农民、回乡创业大学生,倾囊承包了汤光瑢老先生下放居住了十年之久的梅花村田心组的山林荒地上千亩,选用了宜春八景五台之一,位于宜春城区至明月山风景旅游线上的“湖岗台”,来筹建易、汤两老构思的“山房”,并为此成立了“宜春市明月珍稀花果苗木专业合作社”,以便“边产出边建设边引资”,增强“造血”功能,使之健康发展。
“湖岗台”距离城区仅7公里。“湖岗台”主峰海拔高度405.5公尺。其山脉南北走向,东接白马村八角组,尖山下组;南至中村马石下组;西连华山,北出长坪坳上,紧接明月大道,离温汤温泉12公里,离明月山主景区27公里,离宜春明月山飞机场13公里,离浙赣铁路宜春火车站7公里,离省会南昌220公里,离萍乡70公里,离长沙市区200公里,是宜春城区至明月山景区的第一站景点。“湖岗台”山脉有很好的源头山泉水,香樟古木参天,毛竹翠绿凉爽,气候湿润,土地肥沃,原生态山水风光。为了能把这一景区打造成具有生态景观、乡土风情、园林特色、禅宗建筑、文化品位的海峡两岸邑人相聚之地,专业合作社将采用“总体规划、分步实施、单项引资、股份经营”的多元化生产经营模式。
景区内拟建的“山房”15-20栋(约20000m2)、宾馆1栋(约2000-3000m2)、禅宗古迹“玉宇梵宫”建筑群落(约10000m2)、“瑶金庵”古迹建筑群落(约3000m2)、老年公寓群落(10000m2)等单项工程,列入引资股份经营范围,以股权确立产权的合作方式,用合同明确管理权责,进行效益分配。
专业合作社将在景区建立“珍稀花果苗木繁育基地(含采果区)”和“野生动物繁育基地”两个生产经营单位。负责承包景区山林土地、建房征地手续、园林绿化、道路修筑、外线电路、水系管道等基础工程项目和整个景区协调管理。
“山房”是海峡两岸民间交往的见证,是促进海峡两岸和谐统一的桥梁。为了方便两岸邑人会亲拜祖交往团聚,在台人员回乡颐养天年叶落归根,在台人员年青一代回乡治学、经商、办厂等等,将在“山房” 内设计高档卧室、休息室、展览室若干间,展出两岸邑人交往的书信、诗词和企盼海峡两岸和谐统一的照片文稿,展出明月山风景照片、放映风光录像等。“山房”外设立碑林,刻写古今邑人诗、词、文、联名篇,易老“怀宜春记”必列其中,栽种中外珍稀花果苗木,蓄水为湖,泛舟养鱼,辟为主景区。在明月大道进入景点的进口处(小地名叫易家祠)设一门楼,门楼的左侧刻写易大德先生亲笔题写的“明月山旅游避暑山房”,右侧刻写汤光瑢先生题写的同一牌号。景区内的“山房”将热情迎接人们入住、参展、讨论,使重点筹建“山房”工程进展得更顺利,为海峡两岸和谐统一献计出力。这样做,就是对当代两诗人易、汤两位老先生最好的纪念了。
综上所述,易、汤两老都生活在二十世纪,几乎与这个世纪相始终。1912年,推翻清朝建立民国,接着军阀混战、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台海两岸分治了几十年。在这个历史动荡和时代交替中,国共两大党唱了主角,易、汤两老也唱了地方上国共两党争斗的主角,成了代表人物和知名人士,都参加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生死搏斗,都有过被人误解而身名狼籍,家人罔顾而乡井久违等等的际遇和痛苦。在这个历史大舞台上,他们收获着丰厚的人生体验和素材积累,他们又始终是学者式的谦谦君子、文化名人、诗词作者,在诗词组织里有许多任职,创作了许多诗词作品,参加过许多诗坛大会,可以说诗名早已远播,说易、汤是当代宜春两诗人一点也不为过。试问在宜春当代还有几人,有他们这样的人生经历、诗词底蕴和创作成果?还有几人寿与世纪几相始终,人与时局波推浪卷,生与天下同忧共乐,诗与郑谷比肩齐声。汤老说过并遵行的是“作事不随流俗转,立身敢与古人争”。两老都按自己的思考、意志立身处世,好不容易生存下来。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两老后来殊途同归,成为好朋友,又称兄道弟了,期盼两岸统一,乡贤重聚,同心建国,以抗外侮。认祖归宗,爱家爱乡爱国,是绝大多数人的秉性,劫波难损爱国心,乡情不因时空变。两老胸怀博大,治学严谨,十分勤奋,活到老学到老,常常手不释卷或笔耕不辍。汤老颇为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委屈不怨,年迈不弃,安逸不闲,直到死神夺去生命,撒手人寰,这支见证了一个时代,传承了诗词文化的笔,才从手里落了下来。这就是一位老共产党员,一位中国诗人的精神和风骨。
在宜春这片沃土上,孕育升起了易、汤两颗诗坛之星,是宜春全邑荣耀,易、汤两族骄傲!两老融洽交往,又是乡谊的典范,诗坛的佳话。“八景五台成合璧,一源二水复同流”。两老生于宜春,从分手到牵手,是这句诗最好的诠释。亦如上世纪八十年代易老在“怀宜春记”中所预言的“他日两岸交流,全疆统一,山林国土,地利均沾,父子昆弟,天伦攸叙,斯世也,相与登览乎春台之上,徜洋乎秀水之旁,豪情奔放,逸兴遄飞,此乐何如,此心奚似?所望天涯游子,同具水源木本之心,海外侨胞,毋忘建国还乡之志。[归心者天必与]盖兴乎来;[有志者事竟成]请师斯语!”概言之,文末这句话的大意是认祖体面回归,携手还乡建国,是很合乎情理的。身为黄埔军校六期生,在北伐、抗日中成长为将军,后又当选为第一届及历届国大代表,又任两蒋时期“光复大陆设计委员会“的设计委员和台湾思想文化界名流的易老先生,在其文中公然提出一个中国的主张和两岸交流统一的方式,是明智、大胆、超前、掷地有声、影响巨大而又深远的。与今情势如出一辙绝非偶然,其历史功绩应予肯定。当时这种影响波及宜春,1989年汤老先生响亮回应,以诗对易说:“神州金瓯缺,统一赖扶倡。愿随先生后,为之献力量。”我凑几句聊作全文结语:耄耋宏愿晚节香,有志事成师此言。两岸乡情用笔传,互赠文词与诗联。诗翁驾鹤皆西去,遗志启后已承前。今日邑人齐敬仰,壮哉易汤两乡贤。